补园昆曲和苏州园林两大世界文化遗产在此交汇身后连接着张氏家族

发布时间:2023-02-18 12:52:07    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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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癸卯立春日,随夫人高宇及其姐姐高平、姐夫陈晓原等亲友再次探访苏州拙政园。婚后很久,我不经意间听夫人说起,享誉世界的江南名园拙政园居然曾是她外婆家。这让我大为惊讶。众所周知,苏州园林占尽中国园林半壁江山,而论规模之大、名望之高、园史之精彩,辄非拙政园莫属。

  据传,拙政园初为唐代诗人陆龟蒙寓所,但如今遗迹全无,自不必说。有据可考的是,此园是明正德四年(1509年)间,由明代弘治进士、嘉靖御史王献臣归隐苏州后买下,特聘吴门画派代表人物文徵明参与设计,历时十多年后建成的,取名“拙政”,盖因晋朝《闲居赋》中一段话:“筑室种树,逍遥自得……灌园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此亦拙者之为政也”。

  拙政园是一座有故事的私家园林,历史上几经兴衰,数易其主,直到我夫人外婆张锺英(永宝)的祖父张履谦购得后,斥巨资大加修葺,将其改名为补园,1951年由其后代无偿捐献给国家,这才恢复了拙政园的原名。

  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拙政园建成不久,王献臣去世,于是便数易园主,或为私园,或为官府,或散为民居,园名也频繁更换。太平天国兵兴,忠王李秀成曾将此园改为忠王府。光绪三年(1877年),吴县富贾张履谦(字月阶)以银六千五百两购得此园,修葺后改名为“补园”。我的岳母许邦璇就是张履谦的曾外孙女。

  张履谦(1838—1915)原籍山东济南府,因包盐税而成为两淮知名的大盐商,曾任户部山西司郎中,后又开典当、办学校、投资纱厂和电力公司。因其素来崇尚中华传统文化,久慕姑苏人间天堂之美名,遂携家眷南迁苏州,1877年开始大兴土木修建补园,就是为了将补园打造成文人雅聚之所在,享受谈笑有鸿儒的雅趣。此后七十余年间,补园就成为张氏家族生活居住和从事文化活动的中心场所,特别是张履谦、张锺来(字紫东)祖孙两代名人,一位建造园林,传承昆曲;一位学曲有成,培育传人。正是他们的苦心孤诣、不离不弃,为苏州园林和昆曲这两大世界文化遗产今日的地位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据史料记载,张履谦接手拙政园时,园子的腹地已缩小至1.2顷,亭台仅存一二处,且残败不堪,毫无昔日景象。为此,张履谦精心布局,去俗存雅,新添了塔影亭、留听阁、浮翠阁、笠亭、与谁同坐轩、宜两亭等今日胜景,还新建了精致绮丽的卅六鸳鸯馆、十八曼陀罗花馆等。参与补园设计、策划者,不乏当时姑苏城里的名人大家,如顾若波、陆廉夫、俞粟庐等。张履谦与其孙张紫东皆酷爱昆曲,所建卅六鸳鸯馆,其顶层结构为当时难得一见的“卷棚顶”,其作用就为取得最佳音响效果,产生余音绕梁之妙。昆曲大师俞振飞年幼时曾随其父俞粟庐长住补园,他的戏曲生涯也是在这里开始的。

  正是张履谦不惜耗费巨资大举装修,叠山理水,建亭造楼,遍植花木,这才奠定了拙政园今日江南名园的基础。因为是在拙政园基础上修建的,张履谦便自谦地为之取名补园,于1894年特地撰写了《补园记》,请俞粟庐书写后刻石,置于拜文揖沈斋内。1949年,苏州解放。深明大义的张氏后人向人民政府无偿捐献了补园和全部珍贵收藏品。1952年11月,焕然一新的拙政园正式开放,私家园林从此成为百姓休闲游玩的公共场所。1961年,拙政园被国务院公布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7年12月,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作为苏州古典园林典型例证的拙政园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拙政园珍藏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它是全人类文化遗产中的一颗璀璨明珠。2002年,苏州市人民政府向补园原业主的后裔补颁了“补园捐赠证书”,给予张家后人长期免费入园的待遇。

  中国园林艺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00年以前。优秀的中国园林无不以诗文立意,以画境布局,将建筑之美、生态之美、艺术之美、意境之美巧妙地融于一园之中。张履谦修建的补园正体现了中国传统园林的种种要素,成为世界级的园林杰作。徜徉在补园之中,池水清澈,亭台错落,葱郁繁茂的植物点缀了园林的色彩,嶙峋嵯峨的山石让绿树红花更显神韵,张履谦在此栽种的名贵山茶和明代画家文徵明手植的紫藤相映成趣,让游客曲径通幽,移步换景,仿佛置身于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之中。

  补园有九个充满诗情画意的景点,如塔影亭、留听阁、倒影楼、浮翠阁等。值得一说的是与谁同坐轩和笠亭,前者俗称扇亭,顾名思义,整个建筑呈扇面形,建筑内的漏窗,乃至石桌、石凳均如此。从此窗望出去,笠亭正巧在窗框中,仿佛一幅天然的扇面画。山上的笠亭为圆形建筑,顶如斗笠,周边竹树繁茂,山下水石清幽,寓意着渔翁头戴斗笠临水垂钓,给人以无尽遐想。最有意思的是,站在对岸长廊的某个位置看亭、轩,轩的扇形屋面与亭的顶部正好吻合,巧妙地构成了一把倒置的大折扇。这种利用建筑屋面形成另一种画面的精巧布局,堪称别具匠心,举世无双。这次立春日游园,我就在长廊听一位导游逗游客说:“站在这里望过去,前面的扇亭和后面的笠亭合起来,你们说像什么?”大家看了半天,说像什么的都有,导游这才慢悠悠地甩出包袱:“你们看是不是像一顶清朝的官帽?”游客们连声说“真像”,纷纷掏出手机拍照留念。这当然只是增添游客乐趣的穿凿附会,聊博一笑了。

  扇形的建筑和漏窗,在中国园林中并不多见。它们的出现,绝非园主人一拍脑袋的奇思妙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暗藏玄机的精心设计。据张家相传,张履谦祖父张诚声工手艺,擅书画,善制扇,早年在济南府街头摆扇摊。某日受衙役敲诈,适被抚台撞见,喝退恶奴后究问情由,两人得以相识。抚台欣赏张家的书画典雅脱俗,倾力助张家在济南府商业街上开设扇店,此后数十年间产业不断扩大,又开设了有容堂(百货兼营钱庄)。有容堂在当时名重一时,以致清末小说家刘鹗创作的《老残游记》,第十四回写到老残和黄仁瑞商议为风尘女子翠环赎身时,就说他在省府有容堂存有四百两银子。刘鹗1891年曾在济南任黄河下游提督三年,下榻处就在有容堂所在的小布政司街。此是后话。利用建筑物轮廓线的叠加造景,是张履谦营造园林的一大发明,而对笠亭与扇亭煞费苦心的设计,更彰显出园主人寻根拜祖的感情寄托。

  记得我第一次进拙政园,在园中兜兜转转,流连忘返,夫人对我说:“以前听妈妈讲,大人是不让家中小孩子晚上进后花园(即补园)的,因为传说园中闹鬼。”我闻之付诸一笑。后来收到张家后人编撰的《补园旧事续编》,我才知道扇亭前的池塘确曾发生过小孩不慎落水身亡的悲剧。为安慰亡灵,使之不再拖人溺水,张家便新建了一座有莲花座的“七如来”塔形石幢,以此警示后人小心池塘。想不到,池中的石幢与池边的扇亭遥遥相对,构成一幅绝妙的图画,如今已成为游客来到这座世界名园后必不可少的打卡点。

  园林与昆曲历来密不可分。补园的亭阁楼榭,无不依水而建,拍曲最为适宜。张履谦入住补园后,四处延聘曲家、书家、画家为西席(私塾教师的尊称),以笔墨丹青会友,以拍曲唱和为乐。得名师指点,酷爱昆曲艺术的张履谦、张紫东祖孙两人相继成为吴中响当当的昆曲票友,卅六鸳鸯馆就是专为拍曲而建的。馆内南北两块匾额分别由张履谦世交、同治年间状元、中国外交家先驱洪钧和陆润庠题写。馆的主体鸳鸯厅四四方方,十分规整,中间铺上红地毯,就是拍曲、踏戏的绝佳场地。厅的四周建有耳房,平时归侍从使用,演戏时可作为后台化妆、换服装。至于鸳鸯厅的一部分为什么架在池塘水面之上?那是为了获得“隔水听笛”的美妙音响。这样格局的园林建筑在国内实属孤例。

  昆曲一度是皇家专属的宫廷艺术,它的曲词以典雅优美见长,声腔以悠扬婉转为妙,但到乾嘉之世,世道大变,人们渐感昆曲的曲词晦涩、节奏缓慢,行腔过于细密,大多数人无法欣赏,因而日渐式微。当时的“雅部”(昆曲)与“花部”(其它地方戏曲)之争,成为此消彼长的标志。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的徽班进京,是决定“花雅之争”走向的一件大事。它的直接结果,便是清廷的戏曲政策大幅度改为扬“花”抑“雅”,曾是皇室专宠的昆曲遭朝廷冷落,而京剧终被奉为国剧正统。

  及至张履谦造园邀同好拍曲,昆曲已被官方所弃近百年。但张履谦就是不改初衷,依然钟情于儒风雅韵,特地延聘有“江南曲圣”之誉的俞粟庐长住补园,为他的后代传授昆曲。遇到别的世家子弟对昆曲有兴趣,张家照样敞开大门,热情接纳,其中就涌现出昆曲的一代宗师吴梅,还有被称为“一龙二虎”的三位曲家,分别是属龙的顾公可,属虎的俞振飞(俞粟庐之子)和俞锡侯。他们均非张氏后人,但都是出自补园的粟庐门生。上世纪50年代曾任苏州市文化局副局长、后任苏州昆曲传习所所长的顾笃璜回忆说:“我父辈弟兄四人都曾在补园学过曲,其中出了一位大家,就是伯父顾公可。”“他们(指张履谦、张紫东祖孙)几乎把私人家教办成了社会的文化事业。”

  中国昆曲博物馆原馆长顾克仁认为,张履谦建造补园,聘俞粟庐长住补园为西席,请众多名家到补园教曲唱曲,对传承昆曲起了开创性的作用。其长孙张紫东(1881—1951)早年曾赴京任职,接触过大量新思潮、新思想,倾向于推翻帝制,拥护共和;但他在文化方面始终尊崇中华传统,所以辛亥革命后回到苏州,一面经营家族产业,一面从事昆曲研究,师从俞粟庐、沈月泉、沈锡卿等大家,学唱腔念白、身段台步,深得大师真传,被誉为“吴中第一老生”。据俞振飞所著《一生爱好是昆曲》记载:有一次苏州有个堂会,张紫东登台演出《牧羊记·望乡》,他唱苏武,俞振飞给他配李陵,赢得满堂喝彩。俞粟庐也很高兴,认为“紫东、振飞的对唱,表现出很深的功夫”。

  为传承昆曲艺术,张紫东可谓不遗余力,倾尽家财。1921年秋,张紫东与贝晋眉、徐镜清一起创办了苏州昆剧传习所,由热爱昆曲的实业家穆藕初承担办学经费,由著名戏曲理论家吴梅等12人组成董事会,所招学员年龄在12岁左右,老师除传授昆曲艺术外,还教授文化和武术,规定学艺三年,帮演两年,五年满师,“传”字辈昆曲艺术家就是在这里破土而出的。必须强调的是,这种戏曲教学模式,一改旧制,把科班改成新法学堂,在当时绝对是开风气之先的。上述事实在《苏州市志》中均有记载。

  昆剧传习所的建立和“传字辈”艺术家的涌现,在中国昆剧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传字辈艺人是承上启下的一代,在传授昆曲技艺、培养昆曲艺术接班人方面,更是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按照顾笃璜的说法,张紫东以及后来到补园学曲的一众前辈们,他们对昆曲的热爱有自娱自乐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出于强烈的文化使命感。他们身体力行,出钱出力,以挽救昆曲于危亡为己任,把古老的昆曲艺术传承下来。这才使昆曲在数十年后被评为世界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昆剧传习所的创办,当然不是一人之力,”顾笃璜说,“但张紫东的作用却是非常关键而无可替代的。”我们的祖辈当初也许真没有如此宏图大志,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对于昆曲艺术得以传承不灭,如今看来怎么估计都不过分。

  此外,张紫东还收藏了从祖父辈传下来的《昆剧手抄曲本一百册》,还有自己亲笔抄写的手折一百本,使补园作为昆曲传承地的地位在他手上得以赓续。目前珍藏于中国昆曲博物馆的这批手抄折子,封面为蓝色的布料,精美雅致;翻开手折,映入眼帘的是张紫东俊秀的蝇头小楷,红笔圈出的板眼,斜着书写的工尺谱,意趣高雅的闲章,无不透着主人的毕生心血。更多手折则系俞粟庐先生留下来的墨宝,不仅具有极高的昆曲史料价值,其文物价值也无与伦比。

  2015年10月21日,南京博物院邀请张氏后裔一行七人前往观赏尚未对外开放的补园捐献的四件文物,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属于国宝级的明代嵌螺钿人物仕女十二扇折屏风。

  南京博物院档案室登记的这件十二扇折屏风,每扇高247厘米,宽41.7厘米,厚1.4厘米。屏风一面为“汉宫春晓图”,绘有亭、台、楼、阁和人物在园林作琴、棋、书、画等宫廷生活的内容,用彩螺钿镶嵌,工艺精细,画风似陈老莲,四周有龙纹边,每扇下有灵兽,为通景屏;另一面为刻漆山水条屏,画面绮丽,制作精致。与一般螺钿工艺采用细螺、老蚌等常见贝壳不同,此螺钿采用的是具有虹彩的鲍鱼壳,壳片极薄,加工极难,行内称之为软螺钿。国内专家认定,这是一件国内仅存的明代宏构巨制,属于国宝级文物孤品。它与故宫博物院所藏软螺钿加金银片“婴戏图”方箱有异图同工之妙,同样出自国内顶尖名匠之手。可惜的是张履谦未留下有关此屏风流传次序的片言只字。1952年张履谦孙子张逸侪将此屏风捐献给国家,1958年以一级文物归南博收藏入库。

  此外,南博还珍藏着张紫东之子张博渊经手捐赠的清代画家沈铨所绘《梅花绶带图》,画家廖云锦所绣《织云女史绣花鸟图》立轴,佚名所制《堆绢蜡梅天竺图》镜屏三件。这次都从库内取出供张氏后人一一近距离观赏。

  补园建成后远近闻名,成为当时吴中名流雅士时常晤叙的首选处,文人墨客在此泼墨丹青,昆曲票友在此拍曲踏戏,终日书香缭绕,清曲悠扬。园中常客仅据我们张家后代知道的,就有吴大澂、陆廉夫、王同愈、顾麟士、冯超然、吴湖帆、俞粟庐、吴梅等人。补园建有“拜文揖沈斋”,“拜文”之“文”,即大画家、吴门画派代表性人物文徵明;“揖沈”之“沈”,同样是明代大画家、吴门画派创始人沈周。斋的东西墙壁,嵌有文徵明手书《王氏拙政园记》石刻,另有文徵明、沈周的勒石刻像,可见主人对沈、文师生两人的敬重和喜爱。斋的北面是一堵银杏木屏风,镌刻着清代名满天下的画家郑板桥的水墨竹画。

  张履谦是苏中著名的大儒商,经商之余热衷于收藏书画,操刀金石,雅好昆曲,欧阳修、文徵明、沈周是他崇拜的偶像。补园的厅堂里共有九副楹联,其中一联是张履谦潜心于欧阳修诗文中撷句而成的:“燕子来时,细雨满天风满院;阑干倚处,青梅如豆柳如烟”。此联由书法家江标手书。江标是当时出名的维新派人物,“百日维新”失败后,朝廷将其定罪、革职、“永不叙用”并遣返回乡。这副楹联,就是在江标落难时,张履谦不避嫌疑请他写的。

  历史证明,张履谦和张紫东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欣赏者,更是传统文化的守护者、传承者。他们散尽家财购得这些传统文化珍宝,从来不是攫为己有,私占秘藏,而是呼朋唤友,共同欣赏。后来,他们的子孙皆以祖辈为楷模,把这些珍宝陆续捐献给国家,让它们回归到祖国的文化艺术宝库之中,也让海内外更多爱好者得以欣赏这些传世瑰宝。

  上海博物馆所藏清代书法家程京萼的行书《杜甫骢马行诗》、书法家汪士铉的行书《虞世南破邪论序》和书画篆刻家赵之谦的四体书屏,也是张氏后人捐赠的珍品。其中《杜甫骢马行诗》笔势跌宕、纵逸环转,卷后有俞粟庐、李平书、吴湖帆、吴梅、冯超然等名家大师的题跋,流传有序,可知此卷原为李平书心爱之物,后为冯超然所有,张紫东五十大寿时由冯超然作为寿礼相赠。张紫东生前收藏的书画,几乎都有俞粟庐留下的墨迹,如《董美人墓志铭》《洛神赋十三行》等,俞老或题签,或题记,或跋语,一一说明作品出处及审美价值。可见俞粟庐当年在补园不仅教授昆曲,兼为东家鉴定书画文物,体现了他们之间以曲为友、文曲相通的闲情逸致。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夫人家长期以来很少谈及祖辈和补园。直到全国扫除阴霾,正本清源,拨乱反正,改革开放,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张家后人才陆续取得联系,有了往来,开始共同追忆家族往事和补园逸闻。张家后人张岫云、张瑞云等人先后编撰了《补园旧事》和《补园旧事续编·对世界文化遗产有贡献的张家纪事》两册,相继于2005年和2008年由古吴轩出版社出版。曾任苏州园林局党委书记、市委党史办副主任、中国昆曲博物馆馆长的金年满说得好:“这些都是历史的佐证。(出版此书)其终极目的并不是播扬封建道德,不是难以舍弃繁华旧梦,也不是为了光宗耀祖,只是努力保存这座老宅子里的珍贵文化。”

  张氏家族在补园生活的七十余年,正是中国历史遭遇千年未遇的大动荡、大变革、大转折时期,国家风雨飘摇、内患外侮,人民动荡不安、水深火热,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面临着各种文化的冲击和洗礼,发生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急遽变化。正如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原院长、人民日报原总编辑范敬宜在书中《序言》所说:“它不仅让我进一步了解了这座姑苏名园——补园的来龙去脉,了解了许多过去心仪已久但无缘谋面的前辈的旧事逸闻,了解了补园在园林和近代昆曲史上的重要地位;更重要的是让我看到了又一道带有鲜明苏州个性色彩的人文风景。而这道人文景观似乎至今还没有进入中国近代历史学者重点研究的视野。”

  人生须臾,转眼百年。岁月荏苒,沧海桑田。拙政园曾是先人的私家园林,如今成了公众的游览胜地,更成为中外闻名的世界文化遗产,这是人间正道。作为苏州园林和昆曲的交汇地,补园的先辈为后世留下了两个世界文化遗产作出了彪炳史册的贡献,我们理应永远怀念他们!爱游戏电竞爱游戏电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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